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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十三被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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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十三被囚

時局總不肯停歇,胤礽的太子之路也走到了盡頭。距上次覆立,僅僅兩年的時間,這次竟是在塞外偷窺康熙營帳。康熙一向小心,對他的偷窺心裏認為是刺探,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。

胤礽觸犯了他的最低限,最終沒能躲過被廢黜的結局。

康熙的心情格外的沈重,胤礽被廢之後的幾個月的時間他都一直郁郁寡歡。

十三是幾個皇子中最為浮閑的一個,不問政事不爭名不奪利,也是康熙幾個兒子中最為貼心的一個。他明白,康熙痛的是一個做父親的心。

他私下對康熙說:“皇阿瑪心情不好,大多是因為政事繁忙為國操勞。不如趁這幾天朝中沒有什麽大事,兒臣帶您到大柵欄逛逛,再點幾出皇阿瑪您愛聽的戲。”

康熙會心一笑:“還是朕的十三兒懂朕的心。只是你的腿疾又犯了,不宜多走動。”

十三真心的說:“幾個兄弟裏面兒臣最沒用,若是連給皇阿瑪解憂的本事都沒有,就枉為人子了。”

看十三說的真摯,康熙也不再推辭。他笑著打趣說:“人人都道十三皇子風流倜儻,恐怕紫禁城好去處裏的人,無人不識十三爺了吧。”

十三璨然一笑,說:“既如此兒臣就先去安排兩個好的去處。”

康熙應道:“依你,你看怎麽好就怎麽辦。”

十三知道康熙喜歡熱鬧,就在茗荈樓包了雅間,早早的定好名角賽秋香來唱《五子登科》。這個戲寓意頗深,既有國富民安之義,又安慰康熙兒孫滿堂。

回去的時候遇見舜安顏和胤禩府上的和何玉庭等人去裏面看戲。舜安顏見到十三有些愧色,何玉庭卻有些狂妄。他不分輕重的說:“十三爺,您老竟也有興致來這兒尋樂子。怎麽這一會就走了?”

舜安顏趕忙斥他:“十三爺的事你也敢打聽?”

何玉庭心裏忿忿然,面上還不得不作哈巴樣:“是是是,奴才嘴賤,是那麽一問,十三爺您別介意。”

十三看了舜安顏一眼,像是說看在你的面子上,爺就不追究了。淡淡一笑朝那哈巴兒說:“沒事,爺今天心情好,隨便逛逛”。說完轉身離開。

話說世人兩種人平時莫得罪,一是真小人,二是偽君子。

現在八爺黨重出江湖,有勢在必得之意。何玉庭這等腌臜小人狗仗主勢,專會打聽別人的隱私,哪怕有一絲裂縫也會像個蒼蠅一樣無孔不入。他若有所思的說:“這個十三爺看樣子今天挺好的興致?怎麽剛來了就走呢?”

十三回去後,到了雍親王府找胤禛敘了敘。胤禛說:“皇阿瑪既不讓張揚,那你就莫與別人說。連我知道的事都不必說與皇阿瑪。”十三明白胤禛的意思,他是怕康熙哪天翻臉不認人的時候,想起這事說是私自結黨。滿口答應:“四哥放心,我記得了。”

胤禛又問:“這事沒人知道吧?”十三想想說:“應該沒有,只是我會茗荈樓的時候見到八哥府上的何玉庭了。那個閹貨嘴酸心辣,遇事又愛打聽,被舜安顏罵了一句才老實點。”

胤禛皺著眉說:“你和皇阿瑪出去的時候要格外小心,謹防有心人。”

十三一邊答應一邊不以然的說:“朗朗乾坤,天子腳下,諒那群亂臣賊子也不敢亂來。”

行程路線確定之後,十三先帶著康熙在琉璃廠逛逛,順便淘了幾件“寶貝”帶回宮去。然後才到茗荈樓聽戲。

戲還未開演,康熙動情的對十三說:“朕像你們這般年紀的時候,也愛溜出宮來逛逛。現在人老了,也沒有那個心情了,算算也有個七八年未來了。這紫禁城都變樣了,都說紫禁城是天子腳下,看來朕連自己穿什麽靴子卻不知道,還是一雙穿了多年的靴子。”

話剛說完,鑼鼓家什一起上來。父子倆正說著戲文的事,就聽到外面一陣喧嘩。十三還想著戲文裏並沒有這出,忽然想起胤禛的囑咐。暗叫一聲不好,起身到欲外面看個清楚,迎頭幾個大漢提著刀劍沖了進去。

說時遲那時快,胤禛不知從哪裏沖了進來,首先放倒兩個,十三接過胤禛遞過來的佩劍,也左右夾擊。正在力擋之時,隆科多帶著宮裏的護衛,生擒了兩個,其餘全部刺殺。

康熙還在驚恐未定之際,隆科多上前一步請安:“奴才隆科多救駕來遲讓皇上受驚了,請皇上降罪。”康熙以手加額:“若非愛卿來的快,朕怕是連這條老命都保不住了。”

隆科多忙跪下說:“皇上是真龍天子,自有天庇佑,奴才不才不敢邀功。”說罷讓人帶兩個歹人回去審訊。

胤禛和十三只有在一旁看的份,原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,鷸蚌相爭得利了漁翁。

一個護衛匆匆來報,死的刺客內穿豐臺大營的軍衣。康熙大驚,十三和胤禛倒吸一口涼氣,豐臺大營可是十三的管轄之地。

事情果然不是那麽簡單,兩個活口先是說了自己是豐臺大營的人,而後又咬舌自盡。讓人去軍營查了底細,回來說確實是豐臺大營的人。十三臉色醬紫,百口難辨。縱然豐臺大營有幾萬號人,上到將士,下到兵卒,他也不可能一一辨認的清楚。可事關謀逆,即使你有一千條理由,也不能撇清著其中的關系。嫁禍,絕對的嫁禍。望著隆科多幸災樂禍的樣子,真想上去揣他兩腳。能這麽及時的趕到,可知不是偶然,而是刻意。一個念頭倏爾閃過,如果胤禛晚去一會,那隆科多還會不會去救駕。如果康熙有個閃失,最先得利的怕是八爺黨胤禩。

一回到宮裏,康熙就召集一眾兒子和幾個近臣在暢春園議事。顯然,太子的悖逆已經讓他顏面大失,再次發生的遇刺再和自己的兒子有關系,他也無顏面對百官了。如今的隆科多是一個功臣,在這裏他最有發言權。他首先質問,皇上和十三一起出宮,除了他們兩個就再也沒人知道,一定有人洩了口風。言下之意,皇上是不會害自己的,那麽就一定是十三。最主要的是,刺客還是豐臺大營的人。

他的發問引來不少的附和,佟國維讚許的看了一眼隆科多,一劍雙雕虎父無犬子呀。

康熙臉色鐵青的等待十三的回答。十三長嘆一聲跪倒在地:“皇阿瑪若是相信兒臣,就不用兒臣解釋。若是不相信兒臣,兒臣亦不做太多解釋,寧願受死。只是兒臣有一句話,兒臣一直將皇阿瑪當成一個慈愛的父親,而非高高在上的皇上。”十三選擇不解釋來解釋,要的是一個委屈求全。他們費這樣的力氣去策劃,肯定也已經知道了胤禛也曉得這件事,他要是避開,下一個挨刀的極有可能就是胤禛。既然如此,他就來擔這個名,擔的同時他也要說明我是冤枉的,可我不喊冤。他希望能用多年的父子情換回一條命,也許以後還可以和雪凝破鏡重圓。

幾十個人,竟沒有一人敢仗義執言。胤禛疾步上前:“皇阿瑪,此事絕不會是十三弟所為。試想,若真的是他所為,怎麽會這麽傻的讓刺客穿上豐臺大營的衣服,留下證據讓人有據可查?”

左都禦史揆敘冷笑道:“四王爺說的好似真有道理!誰人不知四王爺平日和十三爺往來親厚,怪不得出了事第一個打頭陣的就是你四王爺。只是不知道四王爺你是在殺刺客,還是在。。。”

“納蘭大人請慎言!剛剛出的事,您就知道的這麽清楚,可就賽過三國的諸葛先生了。皇上,臣有一言。當日臣等和幾個小友在茗荈樓小聚,恰巧遇見十三阿哥去定雅間。十三阿哥敦敦囑咐店老板茶要雨前碧螺春,水要玉泉山的水,伶人一定要賽秋香。當時臣不知十三阿哥如此細心所為何事,現在才知是為皇上。十三阿哥孝心可鑒感天動地。”舜安顏娓娓道來。

舜安顏的話讓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,佟國維心裏暗罵,你這是搭錯了哪根筋。讓你說的時候你不說,不讓你說的時候你偏說。他說了,你還不能和他唱反調,不然可就是欺君了。

康熙冷冷的不發一言。他最不願一群臣子兒子在這裏相互扯皮,相互栽贓。眾說紛紜,他也只能不置可否。一團亂麻一時難以理出個頭緒,只能將十三暫時關押在宗人府。胤禛大驚,趕緊叩頭為十三求情。十三知道這已是最好的結果,大逆不道,沒有誅殺,沒有累及家人,是再好不過的結果。他朝胤禛微微一笑,四哥,就此別過。

八爺黨也見好就收,畢竟他們的證據實在經不起推敲。若不是康熙現在風聲鶴唳,疲於應對,他們那裏能這麽輕易的騙過呢。

胤禛都不知道他是怎麽回到府裏的。十三還這麽年輕,正直大好年華,正是該有一番作為的時候。他還有病弱的妻子,幼小的孩子,可他很有可能會在宗人府囚禁一輩子。他的忠心和孝心就這樣將他埋葬在冰冷的宗人府裏。現在,可能雪凝還等著他回去吃飯,他的孩子還等著他們的阿瑪帶著他們去玩。可是,一切都碎了。讓他不敢踏進十三的府第一步,他不敢看見一雙雙期待的眼和一顆顆破碎的心。

從太陽落山,一直到月上柳梢,他就那麽一動不動的在書房裏坐了幾個時辰。以前有愁緒的時候,都是十三來幫他解憂,而今憂在眉梢,解憂人心也悄悄。初冬的夜裏,涼意凜然。高無庸在外面急的團團轉,主子一天沒吃沒喝,回到府裏又不眠不休,真的要是累垮了,可怎麽是好。鼓起勇氣去催,只聽胤禛暴怒的喝道:“滾出去!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兄弟相殘是最殘忍的事,可是皇家貴胄最避免不了的就是爭權奪利。十三很可惜,老八很可憐。親愛的文友,喜歡或不喜歡都請留個言吧。如果願意,請收藏此章節。謝謝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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